North

写爽了就行。去你妈的。

【露中】斯德哥尔摩综合征(上)

*黑暗风意识流,精神病院设定,慎入

*第一人称注意





我今天第一次到这家医院上班。

这家精神病院建在郊外,上下班极不方便,但待遇不错,环境也很舒适,还给医生配置了宿舍,所以我才进了这家医院。

作为一名实习医生,我在一位姓王的医生手下学习。王医生留着一头长发,明明是个男人却长得很好看。这天,一个小护士生病了,我又恰好没有什么事,王医生就让我去顶替那个小护士照看病人。我看了看手里的病历,伊万·布拉金斯基,俄/罗/斯人,重度妄想症。

我打开病房门,一股浓浓的的颜料味道扑面而来,墙上画满了涂鸦,亦或者不如说是大大小小的色块更为准确。明明只是毫无章法可言的胡乱上色,却看得我脊背发凉,仿佛那些色彩开始翻卷,像是梵高的星空一般具有把人吸入其中的魔力。

真荒谬。我想。

“嘿。”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,把我吓了一跳。“抱歉,吓到你了吗?我刚才一直在那里画画,你没有看见我。”他指指墙角的画架,笑容和声音一样软糯。

看来他就是这个房间的病人,即使在我看来他没有一点像是精神病人的样子。他甩了甩挡住眼睛的刘海,白金色的发丝上还挂着一点儿凝固的颜料。

我将他今天所要服的药物和温水放在桌子上,监督他吃药。他坐在一张椅子上,盯着那杯水出神。许久,他猛地抬起头看着我,目光中带着我无法理解的情绪。他还是没有吃药的意思,“你能听我讲个故事吗?一会儿就好。讲完了,我就吃药。”

他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,我头脑一热,就答应了。正打算找张椅子坐下来,病房的门开了,王医生走了进来,温和的笑着:“你先出去吧,我看着他吃药。”

关上门时,我刚好瞥到了伊万·布拉金斯基,那个俄/罗/斯人,眼里的失望神色。“你不该去找椅子的。”他喃喃道,没有刻意压低声音,“哪怕只听到一点也好,什么也不知道,对你来说太可怜了……”

我不敢再看,逃一般跑走。

再见到他时 ,他仍是那一脸微笑。我试探着问他上次没有说完的话,他好像完全不记得了,又或是装作不记得了,总之不了了之。临走的时候,似乎有什么晃了一下我的眼,我望过去,那是一束金黄的向日葵。

之后我经常去看他,他总是会听话地接过药和温水,当着我的面喝下去,露出孩子般的笑容。有一天,他接过水,却没有喝下去,我正想催促他,他突然就松了手,玻璃杯直直地坠在地面上,摔得粉碎。护士急急地来打扫,我看见他又笑了,然后他说:“不要吃王医生给你的任何东西,也不要相信他。”

因为那句像是母亲叮嘱小孩子一样的话,我一整晚都没睡好。第二天我想去问问他,到底是什么意思,却听说了他的死讯,他用那天藏起来的玻璃杯碎片划开了桡动脉。我有些难过,王医生批准了我可以去他的病房看看,但不能停留太久。

再一次打开那扇门,血腥味盖住了那股熟悉的颜料味。地板上染了大片干涸的血液,没人敢来打扫,他们宁愿荒废这里。墙角有一幅画,看样子还未完成,我走过去掀开画布,却发现画上沾了很多血,画布却是干净的,像是有人故意要隐藏画上的内容。我看了半天,也只能模糊辨出一个黑色长发的人的轮廓。

窗台上的向日葵已干瘪得不像样了,灰绿的茎秆勉强支撑着低垂下来的褐色花盘,花瓶是塑料的,里面的水发着恶臭。干枯如纸的花瓣铺散在窗台下的书桌上,那里有一个皮质封面的笔记本,上面印着烫金的俄文字母。纸张微微泛黄,大概是前苏联的东西了。我翻了两下,全是俄文,不知出于什么心理,我把那本笔记揣进白大褂的口袋里。

走出病房,我往医院大门走去,王医生正好迎面朝我走来。“急着去哪呢?见女朋友啊?”王医生还是那么一脸温和的笑意,我却被他笑得发毛。“啊,家里有点事,我得回去一趟。”我平视着他,尽量使自己语气轻松,手心却不由自主地出了一层薄汗。

他“哦”了一声,状似无意地关心道:“有事就回去处理呗,病人的病历就不用带回去了。”

我知道他指的是我白大褂口袋里的笔记本,手心和额头都开始出汗,我草草答了一句“这是我应该做的”,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般跑出了医院大门。回头瞥了一眼,却发现王医生靠在二楼的栏杆上,偏着头冲着一楼大厅里的我笑,暗金色的眸子盈满猫一样狡黠的笑意,却让我觉得如坠深渊。

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骗王医生,也许真像伊万所说,我不能相信他。他太危险了,至少给我的感觉是这样。

我回到家,拿出那本笔记本,下载了一个翻译俄文的软件,开始解析本子上的内容。我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,但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我,你不做,一定会后悔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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